沙律ちゃん,不著名遊了文學家,目前專注研究遊了文學。

喜歡Vrains,喜歡數三,喜歡第一季尤其吉田塑造的遊作,喜歡了見,喜歡亡靈,喜歡龍。也喜歡ARC-V和歷代YGO。

請隨心閱讀、讚好、推薦、評論我的小說,也歡迎友好的關注與私訊。

為免引起誤會與爭執,作品一律禁止轉載。AO3上的saladressing是我本人,新小說將在兩邊同步更新。

最後介紹一下,頭像是我畫的藤木海兔和鴻上蠑螈,笑死。

关于

【遊了】貓

一、架空設定,人物較原作開朗
二、尊視角,第一人稱,遊了尊是好朋友
三、CP為遊了、尊綺

〈貓〉

 

  現在回想起來,我大概在那時候就發現,其實他們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。

 

  那一天,在我們的畢業禮結束之後,所有人都已經離開,只有我們還留了下來。我和遊作、鴻上一起坐在自己的桌上,我和鴻上面對面坐在離窗較近的一側,遊作坐在鴻上的旁邊,垂著頭,安靜得有如空氣——說實話,我其實不太喜歡這種排序,好像我們將遊作排擠在外。如果遊作坐在我的旁邊,或者他和鴻上交換位置,他的沉默就會變得自然很多。

 

  「大家,來到最後一天,我們來玩遊戲吧!」我平視遊作沉綠色的眼睛,慶幸他終於抬起頭來。

 

  「評價對方?」

 

  鴻上突然開口。在鴻上平靜地提議之前,遊作還瞇著眼睛,一副對「遊戲」不感興趣的樣子。現在他突然兩眼發光,好像以前我和爺爺帶著魚乾去餵過的野貓,那隻貓只要聽見爺爺的叫喚,就會兩眼發光突然從草叢跳出來。

 

  「我們要決定主題嗎?」遊作抬頭看我,又望向鴻上,又似乎在望向鴻上背後被打開的窗,窗簾和頭髮同樣被微風輕拂。在我記憶中,那天遊作望向的天空很藍,藍得乾淨、純粹,沒有一絲白雲,就像那時候鴻上依然平靜的眼睛。

 

  「穗村,你認為呢?」鴻上突然眨眼睛,對我一笑,把問題拋到我身上。

 

 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遊作突然期待的理由,所以我很快回答:「嘛,遊作,你認為『貓』可以嗎?」

 

  「『貓』。」遊作低頭重覆,似乎認真思索。

 

  鴻上倒是直接默認了題目。「穗村,你認為遊作是個怎樣的人?」

 

  「嗯,遊作……我認為遊作其實是個善良而正義的人,就和動畫裡的英雄一樣。」

 

  聽到這裡,鴻上和遊作都明顯一怔,同時朝我瞪眼。尤其鴻上,那表情就像晚上瞞著父母去和女生約會的時候,突然發現站在燈光下的路人是自己的爺爺。

 

  「呃,你們別這樣看我!尤其是你,鴻上,你們先聽我說。」直到他們終於收回目光,我才無奈地解釋,「兩年前,我剛來到這裡時,因為來自鄉下而被排擠,有一次有人趁我睡覺時,把我的眼鏡扔進游泳池。那時候爺爺剛去世,那副眼鏡雖然是奇怪的顏色,但那是爺爺留給我的最後一件生日禮物。在臨病逝前,爺爺幾乎變成瞎子,卻還是堅持自己給我選款式,不聽奶奶勸,所以眼鏡才會是綠色……總之,那時候我完全做好退學的準備,打算用拳頭來解決。可是我沒想到,遊作竟然……那個常常自己坐在一旁,完全不理會別人的『藤木同學』,竟然為了我,跳進游泳池……」

 

  「那時候我剛好路過。」遊作轉頭,嘗試向鴻上解釋,「我全看見了。」

 

  「那時候是冬天,雖然還沒有下雪,但是游泳池都已經關閉了,遊作卻還是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。而且,他明明看起來瘦削,似乎沒有運動神經,卻游得極快,潛得極深,在我拳頭送出去以前就及時將眼鏡帶回來。我現在還記得,遊作拿著眼鏡,渾身濕透,無視旁人詫異的目光和冰冷的寒風,他那旁若無人、悠然自得的氣勢,就有如動畫裡的英雄一樣。我既難過又感動,拚命道謝,遊作完全不回話,只是徑自拿起放在旁邊的書包,隨著水珠閃閃發光、披星戴月,然後極度瀟灑地離開,真的超酷……那時候我還以為遊作不會說話呢。」

 

  「穗村,你真的很擅長搞砸故事。」鴻上搖頭,笑著看我。「而且故事裡完全沒有『貓』。」

 

  「鴻上,你看遊作的髮型像不像貓。」我由衷地問,甚至忘記用問號,也忘記接著要用「貓」來評價鴻上。

 

  遊作原來也在旁邊笑著,聽見我說他,突然收起笑容,嚴肅地說:「穗村,這是強詞奪理。」

 

  「讓我來說。」鴻上拍拍遊作的左肩,那時候還笑得像是無憂無慮。至少我和遊作那時候都還這樣認為,所以我們都沒有猜到他隱瞞了甚麼。

 

  「讓我來評價的話,穗村,你才是『善良而正義的人』,就是那種在填志願表時,會在職業一欄上悄悄填『英雄』的人。」鴻上看著我,似笑非笑,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我以前曾經以「英雄」作為未來志願的,實在可惡。「要是穗村放學回家的時候,突然在路上看見一隻被人欺負的野貓,他一定嘗試為野貓出頭,然後給牠取名字,以後定時餵他,結果忘記回家,從此成為流浪野人,和野貓一同生活。」

 

  雖然鴻上聽起來是在胡說八道,但是他向來是個令人害怕的「預言家」,後來說的話全靈驗了。我好奇地問他:「鴻上,那你認為遊作呢?」

 

  「遊作的話,大概是個異常沉默和溫柔的人。」鴻上微笑著說,遊作看著他,眼神倒確實稱得上異常沉默和溫柔。「要是他突然在路上看見一隻散步的野貓,他不會嘗試接近牠。但是他會留意,那隻貓的毛髮、眼睛,尾巴上偶然隨擺動而暴露的胎記,這些全部是甚麼顏色,然後記住。就算回到家,他都不會忘記絲毫細節。從此每一天,他都會故意在這條路上走過,然後悄悄尋找,如果能在牆角或樹上看見那隻貓的身影,他就會為那隻貓仍然活著而感到幸福。」

 

  「遊作真是溫柔呢。」我無視遊作突然變得陌生的目光,由衷地說。「以前綺久也對我說過,假如有人純粹為他人的存在而感到喜悅的話,那麼那個人要麼陷入了愛戀,要麼是個極其溫柔的人。」

 

  遊作放回目光,對我搖搖頭,似乎感到不好意思。「這些全部只是鴻上的假設。」

 

  「遊作,我們有同學叫『綺久』嗎?」鴻上倒是異常敏銳地發現。

 

  我摸摸頭說:「呃,綺久是我以前住在老家時的青梅竹馬。那遊作又怎樣看待我們呢?」我繼續好奇地問,期望遊作能夠融入我們之間。「你無論叫誰,都用別人的姓氏,明明你和鴻上從小認識。」

 

  「呃,穗村,」遊作尷尬地說,「是非常重要的朋友。鴻上,」他仍然尷尬地說,但是我總感覺他看鴻上和看我的目光是完全不一樣的,「是最重要的朋友。」

 

  「好吧,你們從小認識。」我聳肩。「我和鴻上自然不一樣……」

 

  「總之!」遊作突然用力地打斷,好像他終於明白說話對人類進行溝通的重要性。「如果鴻上……突然在路上發現一隻睡覺的野貓,他可能不理會牠,心想這只是一隻傻貓,還睡在路上擋路。」

 

  「遊作,這是甚麼?」我聽完遊作的評價,忍不住盡情大笑,又盡情拍鴻上正坐著的桌子。「鴻上在你眼中是惡人嗎?」

 

  「你們是小孩嗎?」鴻上馬上傾前,嘗試警告我,但其實他眼睛微彎,誰都知道他也想笑。遊作用力瞪他一眼,似乎覺得委屈,搖搖頭補充:「然後,有一天,鴻上會嘗試和那隻貓說話。最初,那隻貓當然不理會他,心想這是一個傻人,竟然用人類的語言和我對話。」

 

  「然後呢?」鴻上突然平靜下來,認真地問。

 

  「然後,有一天,那隻貓突然開始回應鴻上的聲音。」遊作也平靜下來,繼續補充,「在對話時,貓使用的,當然是貓的語言。無論鴻上還是貓都聽不懂對方說甚麼,可他們還是每日堅持說。」

 

  「然後呢?」我看著遊作,認為這個故事非常有趣。

 

  「他們就這樣永遠看著對方,和對方說話,好像永遠也說不完。」

 

  遊作結束對鴻上的評價,但是我總認為他其實沒有真的說完。就像遊戲就這樣默默結束,但其實我忘記去評價鴻上,遊作也沒有打算評價我,只有鴻上同時給了我們認真的評價——雖然我很懷疑他在評價我時趁機捉弄我,但是他看人的目光真的很準,後來我被一個藝名叫「不靈夢」的人拐走變成流浪結他手,只是最後沒有忘記回家。那時候,我們坐著火車,最後一次聊天——三人的衣服上都還整齊地留著鈕扣,把心跳和秘密都埋藏在胸口。最後我把離心臟最近的那顆鈕扣留給綺久,因為我知道她其實想要,但那時候,我其實不相信——預言、傳說、故事裡流傳的幸福結局——要不然,為何我帶著吉他和不靈夢離開時,綺久會對我露出那麼難過的笑容呢?

 

  後來我還是回到老家,和綺久結婚,繼承了爺爺的小店。我清楚明白我愛她,也明白她愛我,所以我們甚至不用求婚,就自然地結婚,好像樹葉到冬季自然散落,人到老年自然離開。在婚禮完結之後,我趁綺久還在換衣服,就把遊作拉到旁邊,和他說我對鴻上的評價。我知道遊作仍然沒有給別人他的鈕扣,但是他的心,其實早已經和鴻上一併離開。作為朋友,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他等待,我知道對他而言,只要鴻上仍然活著,就夠令人幸福,但是偏偏鴻上已經連這個卑微的願望都無法為他實現了。

 

  「遊作,你知道,假如你發現一隻野貓,而你會為牠的存在而感到幸福的話,鴻上必然會為你去照顧那隻野貓,為了能讓你快樂。但是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,甚至會嘗試避開,在你走進那條道路的時候藏起來,寧願在深夜時特地外出去餵牠,也不能夠被你遇上。因為鴻上了見就是這樣的人,雖然溫柔,但同時殘忍,所以那時候他才沒有告訴我們,其實——」

 

  我看見遊作突然變得陌生的目光,停住了嘴巴——十年前我還不懂得,但是後來我從綺久見過,那是被人們稱為「悲傷」的神情。明明「悲傷」是極其複雜的情感,但是人類卻能輕易地用一個眼神去表達,而這個被稱為「悲傷」的眼神,僅僅一秒,就能讓人在勸告朋友時閉上嘴巴,或者放棄在城市建立的生活和夢想,回到鄉下繼續在雜貨店和愛人生存。

 

  「你不明白,尊。」這是遊作第一次在我面前,直接叫喚我和鴻上的名字。「你不明白了見其實是個怎樣的人,你也不明白我……」

 

  我其實想反駁,但是突然有人叫喚我,我回頭一看,不靈夢和綺久,還有我其他的朋友、待我如親兒的岳父和岳母,還有長壽的奶奶,都靜靜地朝著我笑和揮手;而我回過頭,遊作孤獨而堅強地站在我的面前,在眾人的目光下,始終沒有任何動搖。

 

  「抱歉。」我們同時和對方說。我有愛人、家人和朋友。而遊作甚至無法見愛人最後一面,用鈕扣傳達他無法說出的話。

 

  【假如藤木遊作突然開始留意一隻貓,那其實並不是因為他溫柔,而是他知道,那隻每日默默站在牆上守望他的貓,其實是鴻上了見變成的。】

 

  我突然做了一個和某隻貓有關的夢。不知道算不算惡夢,因為我從夢裡醒來時,並無吵醒身邊的綺久。我看見她隨著呼吸而平穩起伏的胸脯,感到一股難以形容的幸福。或許是因為每逢我為她彈奏結他時,她都會笑。我突然明白,為甚麼和野貓對視會令人感到幸福。原來人類的感情如此簡單,不過是「聯繫」而已。

 

  至於後來我發現鴻上了見原來沒有死,和藤木遊作過著不知害臊的幸福生活,是在兩年後的事情。遊作誠實地向我解釋,因為了見以前患過抑鬱症,無論遊作還是他都不想讓我看見他倒霉的模樣,所以兩人才一直沒有告訴我。那時候鴻上聖駕著車,帶兒子和小狗一同在冬天投河,但是遊作真的天賦過人,竟然能在了見凍死前把人從車裡拉到車外,從湖裡送到醫院,從醫院大門送進病房,看來遊作不但是游泳高手,還力氣奇大和擅長跑步,有如英雄一樣令人安心,難怪了見會和他結婚,不然了見可能真的天妒英才,香消玉殞,直接被遊作送上天國。

 

  總之,能和摯友一同開心聚會是很快樂的,但是遊作可不可以不要時常往了見身上靠,還發出貓咪和人撒嬌時打呼嚕一樣的聲音;了見可不可以不要笑成這樣,好像貓咪見到魚乾、小孩見到糖果似的,明明我們都已經到了能夠隨意跟別人說故事的年齡,就求求你們留點作為大人的矜持。

 

  遊作抬頭默默看了見唱情歌時,我站起來,拿著酒瓶大叫:「雖然時光飛逝,我們已經面目全非,但是友誼依舊。讓我們今天同歸於盡,殊途同歸!」

 

  了見停下來一直笑。遊作一邊笑,一邊無奈地解釋:「我們以前怕你尷尬,沒和你說,你每逢興奮的時候,就會特別擅長亂用四字詞語。」

 

  我無奈地倒酒,看著遊作繼續用目光和了見合唱情歌。下次我還是帶綺久和兒子來,和他們一起變成貓吧。

【完】

謝謝大家閱讀,希望大家也能遇到屬於自己的貓,喵。

 


评论(23)
热度(42)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熱狗上的沙律醬 | Powered by LOFTER